第20章 空明鸿羲

  当天的话就这样无疾而终,薛子翁与花一墨披衣踏雪而回,走至宫门,一同上了花一墨的马车。

  “你方才说的狠了些,明知皇上忌讳这个,你还拿刀子扎他的心。”刚上马车,薛子翁俯身搅腾着微微火星的炭盆。

  不理它还好,死气沉沉的透着红煋,使火矸子这么一倒腾,一串火星子直窜上车顶,迸溅出来的花苗险些点了薛子翁的裘衣。

  加了几块碎碳,差不多能燃到花一墨的酒君阁。

  “穆珂将军何时回来?”花一墨就着星火伸出手,热烘烘的炭盆烤着手面,不一会就开始灼烫。

  “不知,皇上登基时他都一字未写,只派人传了口信,说是关外不可松懈,寥寥几句恭贺新帝,也就没下文了!”

  花一墨轻笑,扯下车壁脑袋处的一个酒袋,打开口塞,猛饮一口。

  隔着一肩的距离,薛子翁就闻到了酒中辛辣,也不知又是何处打的街酒“我也有日子不坐你这马车了,每次看到你喝着混酒,总能想起你以前叫花醉的时候。”

  “青丝黑衣,一酒一萧,几乎是你的基本装束,若你哪日换了衣色我还不习惯呢。”

  提及往昔,花一墨星眸微展,花醉曾是他的名字,如今知道的人,除了薛子翁也就只有他了。

  薛子翁眼眸未抬,烤着手自顾自的感慨道“不知何时玉萧没了,再见时你换了白衣,也更了名讳。”

  花一墨默声不语,回首过往,不觉已经十年了。

  十年来他过的顺利非常,没有因儿女情长肝肠寸断,没有因斗米穷困潦倒,也如大多男子涉足官场,生活的也算游刃有余,日子如常人一样过,但却索然无味,所以姑且只用顺利来形容吧。

  “依我之见,你不如留在朝中,典客一职本就归属于礼部主客司,若你做了礼部侍郎也算是升了官阶。再者新帝登基哪个不是张皇失措,朝堂上总有当初拥护太子的势力,皇上早已经焦头烂额。礼部尚书已有六十,大抵明年就要告老,皇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”

  马车停在一处酒君阁的住宅,薛子翁打颤的与花一墨跳下马车。

  这是花一墨的住处,作为礼部接待外宾的典客,他本该住在礼部,但是先皇宠爱十分,大多都让人住在宫里,如今先帝走了,他就自己买了处宅子。

  翌日清早,天还没亮,没化的雪就这么隔夜冻在地上,路面结冰靴子若一个踩的不稳,就容易摔倒在地,礼部的后院主事房中,偏东门的一个房间“吱——!”的一声被打开,男子只穿了一见里衣,站在门口冻得瑟瑟发抖。

  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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