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车上，小芹又接着说：“那上边忙着改革这个，改革那个，这些贪官污吏害人精不革一革，靠他们去贯彻执行方针政策，那不活撕拉要给贯彻错了，执行歪了吗？”
雪儿用一只手捂着小芹的嘴，瞟了一眼司机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你别不分场合，信口胡说，什么改革不改革的，那都是当官的事儿，你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，知道什么？小心让人给你打成‘现行’。”
未等小芹说话，前排座的司机说话了：“现在不是文革期间了，一句话说错了不打成这个就打成那个，宪法又恢复了，人民有言论自由。但现在有个别当官的掌权后，他们干的那些事儿，‘四人帮’当初都没做出来，让他们给做出来了。不公道的事儿太多了，哪行哪业都有，就拿我们出租公司来说，买车卖车，这里的学问就大了。邻省有一家不知名的汽车制造厂，出了一批质量低得不能再低的轿车，要卖给我们厂，按实说，那种车使不住，不能买，可人家就买了，不仅买了，还买了一大批，为什么？那还用问？这年头没好处的事儿谁办，肯定是甩币子了呗！你说我看没看见？人说话吗，咱没看见，不过要想较真儿的话，马上往省监察局写封检举信，下来人一查，要查不出问题，我他妈都是孙子！不过，话又说回来了，谁扯那犊子？整不好人家没咋的儿，把自己兜进去了，犯不上……还是自扫门前雪吧！”
说完他打开车上的录音机，悠扬的立体声乐曲在车内萦绕着……
小芹突然喊了声停，司机一脚刹车，吱地一声怪叫，四个轮子平推出两米多远。司机极为不满地说：“要到了你提前言语一声啊！这要是前边有障碍物就操蛋了，再说磕着碰着二位小姐，我也担待不起呀！”
小芹紧着说对不起，塞给司机手里十块钱（起车费是七元），司机二话没说，关上车门，开车走了。
两个人穿过马路，小芹领着雪儿拐进一条偏街，顺着小芹手指的方向，雪儿看到小街尽头有两间刷着白灰的欧式小房。门上边横挂一块牌匾，上写着“金铃妇科诊所”。两个人推门走了进去。屋内使用面积不大，左侧是诊室，右侧是注射室兼药房，中间间壁出一个小屋，那是收款处。靠门放一张刷着白油漆的长形条椅，那是候诊病人暂时休息的地方。此刻，没有就诊患者，屋里十分清净，大夫和工作人员都不在，噢！五点半了可能正在吃晚饭。
小芹叫了两声，后边有人答应，这才发现，这套诊室是后建的，东北管这叫厦子，厦子后还有房子，这厦子是原房子多余出来的一部分。
后面屋里搭话的是个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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