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回到这里。
罗莎陪同我一起前往。下飞机后，我们乘上了卡尔为我们准备好的车，它正要开往法国的皮尔斯小镇。那个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的叫科斯塔，也可能是鲁斯卡，我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作自我介绍的了。我只记得在我和罗莎下飞机后，他就在那儿等着我们。他摘下他戴着的那顶羊羔绒帽子，向我们行了个礼，然后说了他的名字。
科斯塔或是鲁斯卡开着他那辆破旧的，可以说是即将报废的吉普车送我们到皮尔斯的战地医院旧址。大约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。我们选择走乡村的山路，那里虽然崎岖不平，而且需要的时间也比较长，但那里至少没有党卫军四处巡逻。一路上，我坐在后坐靠窗户的一边，看着窗外的田地——烧焦枯萎的麦穗。在金色和黑色的夹杂中还有几栋只剩下碎瓦的屋子。屋墙上布满了弹孔，窗子没有玻璃，就好像是科斯塔这辆吉普车的挡风玻璃一样，空荡荡的。那些被纳粹党卫军用炮火轰炸残留下的痕迹，现在依旧清晰，提醒着我们那血的罪孽。这更让我坚定了我们的选择。
自始至终我和罗莎都没有核对过我们心里的想法和抉择，但我们都清楚对方的想法，五年的默契使得一个眼神也能代表一切。
科斯塔又或是鲁斯卡的目光一直在不经意的瞟到我们的身上。他微微的俯下身子，眼睛看着前面空荡荡的挡风玻璃，点燃了一根香烟。他又看了我一眼。我的手肘撑在车窗上，风肆意吹乱了我的头发。我用余光看着科斯塔，他吸了一口烟，吐出一个烟圈。他又看了我一眼。我假装没有看到。他一定是在迷惑或是有点感到生气，他的长官，他尊敬的上尉竟让他来接送两个十七岁的女孩。可能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。因为这一切都太像是一场梦。
车内满是汽油味和烟味。我的胃一阵翻滚，胃酸上涌。但一阵不符合气氛的音乐在一声“咔嗒”声之后响起。科斯塔放进了一卷磁带。
“我喜欢伊迪丝·琵雅芙①。她的歌都很棒。”罗莎说。不过她的语气生硬，客套。科斯塔看了我们一眼，边微笑边摇头。他兴许看出了罗莎在撒谎。他吸了一口烟，把烟头捻灭，扔出窗外。
突然响起一声枪响，我们的身子都抽搐了一下，立即警惕起来，科斯塔踩足了油门，飞驶而过。幸好没有听到第二声，也许是有人在捕猎野鸟又或是在枪决某个死刑犯……
我侧过身子看着罗莎那双空洞的黑色眼睛，她现在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让我们太害怕，命运太爱和我们开玩笑。我握住罗莎的手说：“对不起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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