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让我明白了眼前的状况,我掏出毛巾捂住伤口,没一会儿伤口处的毛巾就被血染透了,屋内没有卫生间,我跑到走廊尽头的洗漱处,用冰冷的自来水冲伤口,热胀冷缩,这点我明白。冲伤口的水起先是纯红的,流了一会儿变成了红粉,再一会儿就偏白了,当水变成纯白色,我用毛巾裹了伤口回到房间。
那根在空气中呲牙咧嘴左摇右摆的断弦,让下一个问题随之而来:晨晨晚上8点要演出,但是我弄坏断他的琴弦!
离演出还有5个小时的时间,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。
我用牙紧了紧裹在手掌上的毛巾,拎了晨晨的吉他就往外跑,我要迅速找到一家琴行,修好他的吉他。
琴行的老板看了看吉他说,你这琴弦是特制的,我们这儿没有这种,而且要换也不能只换一根,要六根都换。
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什么办法都行,只要能修好它。
琴行老板砸砸嘴,又查看了吉他,他说,我知道我朋友的店里有这种弦,但是很贵的。
多少钱?
六根都换的话,得2000吧。
啊?
我受到了惊吓,差点儿被自己的唾沫给噎死,这么说一根就要三四百?不就一根细长的铁丝么,又不是金条,咋能值这么多钱?
琴行老板见我不说话,替我解围似的说,这琴不是你的吧?要不你先换一套普通的也行,十几块钱,但肯定瞒不过琴的主人。
再没别的办法了吗?比如说暂时的给接上。
你不懂琴吧?那可不行。琴行老板说。
我拎着晨晨的吉他耷拉着脑袋走出琴行,在街边坐了一会儿,我决定了。所以我哭丧着的脸给蔡大军打去电话。蔡大军接到我的电话很意外,他一定是看不见我皱得跟沙皮狗似的脸,所以他带着羡慕的口气问,怎么样,坐飞机的感觉不错吧?
“蔡大军,你可不可以借我2000块钱?”
“啊?”
这回轮到蔡大军被卡死了。
“我不是不借给你,只是——”蔡大军在寻找不借给我的理由。
“我会还你的,开了工资就还你,真的。”我赶紧将他的理由拦腰截断。
“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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