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木小北自杀的这个消息的时候，顾以南正唇角上扬地布置着婚礼所有事物。
“以南，小北……你来我的医院吧。”
耳边缠绕着段止非那欲言又止的悲伤语调，顾以南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，车子一个扭转差点撞上旁边急速开过来的卡车。
“你他妈要死啊！想死一边去，别害老子！”卡车司机是一个中年的胖男子，整个人粗俗无比，脸颊两侧的胡子茬拉着。
顾以南一手握着方向盘，一手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色纸币直接从窗户扔到了卡车里面，然后疾驰而去。一瞬间的，他听到了那个男子恶心的笑声，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秒，却也让他想要吐。
他想到了很久之前，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，为了这么几百几千块钱也曾笑得这么……势力。
他甚至想到很久很久之前，久到是初见木小北的时候，那个傻气的笑容，是那么阳光，照亮了他的一生。可是，这般的笑容却被那些世俗给破坏了。这些年来，木小北即使也是笑得开怀却蒙上了一层阴影，让他悲伤得想要哭。
……
他想了很多，却极其不愿意去想现在呆在医院的木小北，他更加不愿意想她怎么样了。
到了医院，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手术室，上面的灯亮着。有那么一瞬，纠结的心放下来了却又立即提了上去。
“以南，你来了啊……”段止非穿着白大褂，整个人颓废地站在手术室的门口，背靠着墙壁，手指尖夹着一根未点上的香烟。
顾以南瞥了他一眼，然后压着颤抖的手，冷声问：“小北呢？”
“在里面。”段止非将香烟捏紧了几分。这是他当医生以来的习惯，每当他内心烦躁的时候总会把香烟夹在手指之间，不点不吸，只是捏着。
“你开什么玩笑？”顾以南拧眉一把拎住段止非的领口，脸上出现了狰狞的表情。
段止非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二十五六岁的男子，曾经的那个清秀俊美少年变成了如今坚毅冷然的男人，不经苦笑：“顾以南，我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吗？我会拿小北来开玩笑吗？！”
木小北，那个他挚爱了一生的少女，他怎么会拿来开玩笑？！
“……”顾以南松开了段止非，整个人安静了下来，脸上的表情放温和了些许，然后就这么坐着，看着手术室。
手术室的灯光一直亮着，一直一直，似乎有那么一个世纪那么长。然后，一个瞬间，终于熄灭了……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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