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如此，人之初感便是淹死才是最为轻松的，可不说关入水牢的人多数都想活，就说这水牢地下是令人大梦三生的致幻河便足以令人畏惧。
水宫之人多数心存难言的秘密，一旦落入致幻河，先是全身上下便水蚁啃咬，再是浑身肿满水泡，那致幻河的河水不是寻常的水，不会令人窒息而死，因此这种疼痛会持续很久。再是精神上的折磨，落水之人会仿佛播映这一生最惧怕最痛苦的事情。
人最怕的，还是精神上的折磨。那种痛是逐渐、循序渐进的将你层层包围。
若是恰巧那惧怕痛苦之事有关审问的秘密，则是再好不过了。
陶冶啧啧一声，拍拍手，“该醒了。”
那锦牌女子用内力支撑自己只撑于药刺，此般已经几个时辰，即便她内力再深厚，至多也只能撑七日。她只觉得好笑，道：“少主。”
霍问渠运力将锦牌转移至自己手上，仔细翻看着锦牌地刻纹，旋即才回话：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“自然是少主夫人。”那女子怒道，“夫人至死也不会想到，少主竟如此多情！不过数月便令娶新妻，果真是个负心的！”
“她在哪？”霍问渠不理会她的怒火，只追其内心所惑。
“在哪？夫人那么善良的人自是去天宫了！我琼鹿一生追随夫人，如今夫人死了，我自然要取你霍问渠的狗命！”
“啧，这美人还真是出言不逊。”陶冶将壶里的水蚁倒下一只放入水牢之中，再道，“宇文云溪生便是为了霍家后人，如今死，也只能说是死得其所……”
“玄玉。”霍问渠制止他，须臾，那只水蚁逐渐靠近琼鹿，他便抽剑斩杀那只涌动的水蚁。
陶冶举起手，乖乖闭上嘴，坐在一旁的冷凳子上。
“她死了？”霍问渠一字一字问道。
琼鹿一怒，那张冷淡如霜的脸全无一丝波澜，像是夫人的死同他没有半分联系似，她高声骂道：“霍问渠！长公主的命你似作草芥，夫人之死你高高挂起，你到底是个什么人？当年长公主舍命助你，抛弃了皇权、亲情甚至她的婚姻！我当时可怜她，可我觉得，你是爱夫人的，如此辜负长公主便也无常。”
“可夫人为了你得病试药而死，你呢……”
霍问渠蹙眉，刮躁的声音令他异常不适。
半晌，他道：“你应该明白的。”
“从始至终，我只是一个布棋的俗人。”
水宫的风一直追溯至尽头，弗起霍问渠的喜袍尾锻，犹如谪仙落凡，即便琼鹿再恨霍问渠亏欠夫人，却也忍不住被那份清淡素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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