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语卉超级甜

  昨日将云儿禁闭殿中,叮嘱小初子仔细看管,断不可让她传了信出去,更嘱咐了那夜目睹此事之人,不可走漏了消息。想来皇后还不知,云儿掉包陷害不成之事。

  不多时,两名宫娥便恭恭敬敬捧了两样物事上来:“禀陛下、娘娘:太子殿下亲笔写了一幅字为娘娘贺寿,二殿下,编织了一样玩物……”

  皇后脸色便沉了沉:“逸儿怎么如此不长进,编织什么玩物?”

  逸儿现出些委屈神情,我道:“母后不妨先看过礼物不迟,总也是二弟一番心意。”

  父皇挥挥手。宫娥捧上一只锦盒,揭开盒盖,一双莎草编织的人儿相互执手,笑容可掬。两个人偶身披黄绸衣袍,莎草戳出了衣衫,做得有些粗糙。依稀辨别出是一男一女,头戴冠冕。两个人偶形容亲密,一个泥捏的小娃娃紧紧随在男人偶身后,一条肥胖的小胳膊举得高高的,向男人偶伸着,却终是触碰不及。

  难得的是这份心意,心酸的也是这份心意。

  宫娥捧着礼盒的手一颤,那小泥人向前一滑,撞到盒壁上“嗒”地一响。她连忙跪下,将锦盒放在地上,垂泪道:“奴婢该死,陛下恕罪!只因这宫中禁做偶人,乍一见有些惊了,陛下恕罪啊!”

  她重重叩着头,一下比一下重。即令殿内铺着锦毯,叩首声仍清晰可闻。却只换来一片寂静。

  殿内的气氛着实有些微妙。我心中很不是滋味。皇后怔怔注视着三个偶人,神情渐渐变得迷离,一低头,一滴泪水竟“嗒”地落到缓缓转动的酒杯中,那一瞬,跋扈尽去,有的只是无尽的酸楚。

  父皇秀逸的眉目微微拧着,眉心的一道道褶皱如一柄柄刀子,深深刻在我心上,他握着酒杯的袍袖颤抖着,忽而仰头一饮而尽。他从未如此豪饮,我知道,痛楚、心酸、不忍,种种复杂的情感,尽在这一饮中了,却惟独——没有悔意。

  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。忽然很想抱住他,告诉他无需自责,这一切并非他的错,甚至,也并非皇后的错,错只错在,造化弄人罢了。

  父皇对我这个义子尚且如此,又怎会无缘无故疏远亲子呢?

  因为他不只是一个父亲,他还是一个君王。身为君王,便有很多东西要割舍,即使再不忍,仍要以大局为重。这一点,也许我早已明白。却仍免不了心存芥蒂和疑虑,直到此刻,体会了他的痛苦,便更贴近了他的心。

  心底的一角,仍会为逸儿那并不过分的奢求而难过,却无能为力。这世间没有黑白分明的人或事,即使皇后,也不过是一个有自己辛酸的女子罢了……

  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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