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最后几句调子悲,记不得没关系。”月皎道。
男奴未曾将视线转变,也未曾露出惊讶的眼神,倒是月皎心里如惊涛骇浪。
这长恨歌,北朝理是没有的,若不是此前的周纤纤唱过从而传下来,就是这名男奴来自遥远的年代。
“这位马上的女子姓甚名谁,可是那个勾栏的歌姬?”有人大胆提问,“小生可否一前捧场?”
“瞧你这眼力见,这位小娘子身上穿得可是通透的蚕丝,哪能是勾栏里的女子?”
“这歌唱的——勾了人魂了。”
“两两相衬,天作之合。”
月皎还有急事,不愿继续听下去,从身上丢下宋汜天在马上准备的路财给卖奴的,吩咐一句送去霍府,便行马而走。
卖奴的欣喜若狂,拿着钱掂量了许久。
“霍家。”男奴轻念一声,阖上眼睛。
-
吴府。
千辛万苦,月皎终于找到了吴府,吴府门前的人似乎早就吩咐过了,月皎一来便有府侍牵了马,领着月皎进去。
“生生,姑姑教你一招,装聋作哑,如何都能管用。”月皎道。
李且生点点头,“生生明白了。”
如此,月皎踏入正院。
院里栽了满满的植种,微风轻浮,柳絮飘飞,宛若新镜。
吴噤薄在亭中斟茶,一支上好的羊脂玉束在他发间,青衣一尘不染,斑驳的树影零落的散在他身上,令人格外的安宁。
“霍夫人。”
月皎问道,小行一礼,“内人原不应扰了吴大学士,此番乃将军要事相托,望大学士见谅。”
“无妨。”吴噤薄浅笑,“原以为霍夫人是不爱做表头功夫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她原端着知书达礼的模样,才几句话便被他拆了个精光,也有些尴尬。
“给我吧。”
“啊?”
吴噤薄道,“信。”
月皎忙从衣袖间拿出信,几步并做一步递给吴噤薄。
吴噤薄手往信前一绕,那新便燃起了火,封蜡划开。
他拿出信,认认真真的阅之。
“无事了,霍夫人可要喝口茶再走?”
逐客令。
月皎婉拒,“无需,妾身告辞。”
“送送霍夫人。”
吴噤薄回头,墨发飘逸,举手投足尽见优雅。
月皎背身而走,心里乱作一团。
那日朝上未曾近看,这位吴大学士,竟与院子,足足有八分的相似。
那个人啊……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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