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躯单薄，较之乌罗十分渺小，较之拓跋正亦是略显瘦弱，连个头，都与现在的卫炎明差不多。他就站在那里，脑袋垂下，死盯着那一座孤坟，看着从石块当中探出来的稀疏草枝，伴随着微风摇曳着。旁边，一条小溪静静流淌，周边还有一些石块沾着一些冰碴，好像就在不久前，这条溪流的水流还没有这么细小，能够靠近那座坟，滋润它的干燥。
汗血马喘着粗气，全身汗水流淌，热气扑面之时，竟是冒出阵阵白雾。连卫炎明，亦是呼吸间口鼻吐雾，浓而不散。这里的温度，寒冷刺骨。
卫炎明一步步向前，一步步靠近那座孤坟，走到那一道背影的身边。他缺了一臂，脖上有一道血痕，感应到身后有人之后，便是随意转头，撇了一眼。
这张脸，我记得。卫炎明对着他，郑重行礼，胸膛被敲打的隆隆作响，皮肤泛红。
“不错。”虚无缥缈的声音，伴随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，消散而去，不留痕迹。只留下卫炎明呆呆的站在那里，如梦似幻，不知刚刚之事，究竟是真是假。但再怎样，面前这一座坟，千真万确。
卫炎明现在，十分疑惑。他的理性告诉他，已经过了长久日子，这个人，早已经离开了人世，惨淡身死。而他的身体，他的记忆，又在那里告诉他，这个人，没有离开多久，一切都像是昨天之事，前天之事。
他们几个人，才在一起喝过酒，吃过肉，互相打趣，互相吹嘘，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，然后一个个笑得分外癫狂。
好像不久前，才一起在沙漠里奔跑，杀伐，才一起从乱军之中冲出，重归大队。
突然就死了？
他兀的发现，一个人的死亡，竟然会让自己难受。行礼的右手从胸口移开，在那张开的手掌当中，他看不见任何东西，也闻不到，感受不到。
“在这边！”一声大喝，惊醒了卫炎明的沉思和呆滞，吸引着他的视线，转过脑袋。
“喂，是不是真的在这，远离人烟还有战场这么远，怎么会有坟。”几人同行，穿着布衣皮袄，手持铲镐，步伐杂乱迅速，快速朝前跑去。
“是真的啦，他们临行前我跟了一路，专门把这地方记下来，就想着某一天可能会有用，没想到是真的碰上了。”临头那人贼眉鼠眼，脸上有数道长疤，一看就是刀尖上行走之人。
“行吧，你们可得注意了，必须保证尸骨完整，不然的话不知道那些南方蛮子会不会不认账。”一人指示道，眉间愁绪浓重，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计划当中加上如此一条，让来获取人质？南方人不信神，对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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